白薇平静地微笑着，道：“你会改变主意的，什么时候你若是改变了主意，便在这契约书上摁下你的手印，你依然是乌腾的女帝。”话音落，一道契约书出现在女帝面前，白薇身影如烟雾涣散，消失不见。
“我永远不会需要这些东西。”女帝抬手打翻契约书，契约书滚落在地打开，一行行复杂古老的文字出现，她瞥见那些文字，不由多看了一眼。
那是什么文字？
正看着，这时外面传来声响，她慌忙将契约书捡起来，藏在身上。
门外，德玛走进来，看着被锁在笼子里的女帝，他身后，是端着酒肉进来的大汉。
看见酒肉，女帝明白过来，他们是打算将她处死了。
“判决已经下来，明日午时，你将受到焚刑。”德玛道。
焚刑？对于她这样的罪人，这应当算是轻的了。
女帝沉默地想着，德玛看她一眼，艰难地继续道：“你死之后，你的骨灰将被分到一百零一个瓶子里，这一百零一个瓶子将被送出乌腾，送往大陆的各个角落，你将永生永世，不能回到乌腾。”
永生永世，不能回到乌腾？便是死了，她的亡魂也不得回归乌腾。
这才是最终的惩罚吧。
女帝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什么，想了想，终究是没有说出口，抬头问：“都城里现在是什么模样？”
她不怕死，不怕魂魄四散，可是她怕她的子民们永生永世承受她所造下的罪孽。
德玛道：“全是死人，没有活着的人了。”
全死了吗？
女帝脸上失去了血色，嘴角明显抽搐了一下，问：“可有什么办法？”
那些人会变成活死人，是因为中了血尸的尸毒，既然是毒，总归是有办法解开的吧？
她是这样认为的。
德玛抬眸看女帝，眼中带了恨意，握紧了拳头，咬牙道：“没有办法。”
巴可从傲炎那得到的消息同他说了，那些活着的活死人仅仅是躯体活着，且“活”得生不如死，他们的魂魄永生永世被困在那躯壳中，一旦躯壳消失，他们也会跟着魂飞魄散。
连转世的机会也没有，那是真正意义上的消失。
女帝不甘心，焦急地问：“没有办法？各族族长聚在一起难道没有想出办法来吗？那样多的人……”
德玛愤怒地打断她的话，激动地上前抓住铁笼，厉声道：“当你炼制血尸的时候就应该想到，那个怪物是你造出来的，应该是由你来负责！你知道吗？那些变成活死人的人，他们连死都算不上，他们的魂魄被困在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躯壳中，不能轮回，不得解脱，一旦身体被毁，他们的魂魄就会跟着魂飞魄散，你连他们轮回的权利都剥夺了，你杀了他们！”
“什么？”如雷轰顶，女帝错愕地望着德玛无法回神，怎么会这样？
不能轮回，不得解脱，怎么会这样？
德玛愤怒地瞪着她，咬牙一甩铁笼，转身离开。
女帝坐在笼子里，德玛的话在她耳边不断回响，她恍遭雷劈，脑中一片空白。
翌日清晨，黎明时分，苗淼淼尚在睡眠中，突然有人一声尖叫：“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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