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那个穿着职业装眼镜片厚度足有啤酒瓶底的女孩子用笔尖敲打着桌面开始盘问面前的我。
屋子里仅有一盏小电灯，伴随着它的摇晃不断坠落许多灰尘。
吱呀吱呀的响声让人感觉心神极为沉闷，摇曳的光线不断划过我的眼前。
“何阳。”
我手向腰间摸了摸，没忍住老毛病在这女孩皱着眉头的情况下点着了一根蓝软。
“年龄？”
“二十六岁。”
。。。。。。。
我们有一出没一出的问答着，一根烟的功夫基本已经登记完毕了。
真是的，我们不是什么犯罪分子，弄得跟审讯一样让人浑身不舒服。
王宁跟何子夜也陆续在这女人的审问下，说一种出了自身的基本信息。
中间发生了一点小插曲，就是当这个人问道何子夜年龄的时候。
何子夜当即就不知道怎么回答了，不过我非常机智地回答了她的问题。
“她二十岁。”
听到我的话，那女孩的眼光夹杂着略带厌恶和嫌弃的意味。
最后那个女孩整理了一下桌子上的文件，然后摆在我们面前。
“签字吧。”
我打开黑色的中性笔在文件前踌躇了许久，迟迟没有落笔。
因为我知道一旦签署了这份文件，那么以后我将和民调局这个神秘的组织绑在一起，连同何子夜跟王宁也是一样。
“怎么了？你们自愿加入的吗？”
我叹了一口气，将笔放下又点燃了一根香烟。
真是奇怪啊，明明刚才巴不得早点加入这里，现在却又有点胆怯。
“加入以后能退出吗？”我说。
那女孩用一种十分怪异地目光看着我，撩了撩耳边软软的头发说道：“不能退出的，除非是死，否则你就会一直存在于档案里。”
我淡淡地吐出一口烟圈，看了看何子夜跟王宁。
前者看到我回应了一个笑脸，后者则是同往常一样的面无表情。
“我知道了。”
我打开笔帽，工工整整地写上了“何阳”二字，随后将笔递给了何子夜。
不就是个霸王条款吗，没什么的。
何子夜十分迅速地签了名字并且将笔递给了王宁。
王宁看了看我，随后在文件上签上了属于自己的名字。
真奇怪，像王宁这样的人，竟然连文件条款都不看。
我们之中最于这些条条框框不搭边的人，却看的仔仔细细，甚至连标点符号都没落下。
那女孩将文件在桌子上轻轻地磕了记下，随后微笑着对我伸出手。
“你好，我叫任晗，欢迎加入民调局。”
看着她伸出了手掌，我也只好伸出去与她握在一起。
我知道，从这一刻开始我就加入了民调局，以后至于会怎么样，那是我没法预料到的。
有人说过
人各有命，上天注定。
有人天生为王，有人落草为寇。
脚下的路如果不是你自己选的，那么它会通往哪里，你会走到哪里，没有人会知道，就连你自己也会不知道。
现在的路却是是我自己选的，但我看不清这段路的未来。
在登记完以后，任晗带我们来到了南边的一间小屋里。
哐当一声钢印砸在木桌上的声音，在狭小的室内回荡。
“这是你的证件，何阳同志。”
一个穿着黑色中山装的宪兵对我敬了一礼，随后将封面烫着民调局几个大字的黑色小本递给了我。
打开证件，上面是我满脸胡茬的红底照片。
虽然已经是奔三的人了，但脸庞还是有些少许的稚嫩。
早知道刮刮胡子了，真颓废。
我将这个小本揣进了兜里，等待着何子夜跟王宁出来。
“没事的，何兄弟，虽然这是个体制内的机关，但挺自由的。”
林正说着走到我身边拍了拍我肩膀，可能是见到我情绪不大好，又递给了我一根烟。
“我不是担心这个。”
我摸了摸兜里的证件，看了看这个深藏于地下的民调局，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迷茫？彷徨？害怕？
都有吧
毕竟我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接到官差，我只是想安安静静地过日子罢了。
“公子，我也登记好了。”
何子夜开心地拿着自己的调查员证件跑到我身旁，随后一脸期待地看着我。
我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冲着出来的王宁打了个招呼。
“弄完了？”
王宁听到我的话，不冷不热地点了点头。
林正将烟掐掉，随后带着我们走进了他的办公室。
“你们刚刚入职，目前应该是最低等级——预备人员。”
林正给我们一人倒了一杯茶，随后抓了一把不知名的茶叶给放进了杯子里。
“等级有什么用？还有，民调局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组织？”我抿了一嘴茶后，向着林正问道。
林正干咳了两声说道：“等级就相当于你在民调局的职位高低，就比如黄级就是调查员，玄级就是调查官，再往上就是地级和天级。”
“你们现在是预备役就相当于实习生，等你们在组织里完成不同的任务以后可以提升等级，不过依靠任务提升等级的话，最高是达到玄级，再往上的等级就要根据自身的实力来定了。”
林正弹了弹烟灰，随后深吸了一口烟道。
“至于这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我长话短说吧。”
“民调局成立至今是为了帮助民间解决灵异事件，亦或者是某些疑难杂症，到后来民调局与朝廷开始合作，逐步进入了体制内部，也自然会受到朝廷的保护。”
“很多灵异事件或者科学没办法将解决的案件都会有民调局里的同志前去干涉，但毕竟有些事情是见不得光的，所以民调局才不得不得这么隐藏起来。”
林正说到这里，眼睛里闪着异样的神色，不知道他是在想些什么。
“我们就是身处黑暗之中的人，却为光明效力。”林正说。
“即便是这个社会不接纳我们这些玄学术士，不接纳我们这些封建迷信，但出现了冤孽邪物，依靠科学是很难有效的解决的。”
林正的目光如同黑夜中的明灯一般，看得我有些发憷。
“这就是民调局，行走于黑暗中，效力于光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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